“听说褚公有意北伐了。”王翁爱摸摸儿子的背,出口说道。自从桓温灭蜀之后,朝里头和打了鸡血一样,这会褚裒也有心思跟着前辈们的步伐去北伐了。
“去吧,待会阿母来看你。”说着王翁爱让嘟着嘴的儿子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
在妻子面前谢安越发显得放松,他靠在凭几上,“岷岷觉得会有胜算么?”
王翁爱沉默了一会,半饷吐出一个字,“难。”
江左本来就少将才,而且门阀观十分重,偏偏世家里又是吃白饭的多,能够做实事的少。听说她有个本家侄子在职位上只顾着探求玄理,不管庶务的。
王家也多是如此。
她想想都觉得心塞。成事少不得将才,那桓温有胆量而且也敢赌,不过例如萧何张良之才的,翻遍江左恐怕都难以找出一两个来。
她老公倒是历史留名,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不肯入仕,一心在家做奶爸。朝廷更是下了封杀他的命令,他也半点都不急的。
王翁爱幽怨的瞟了谢安一眼。
谢安顿住,以为自己白日里观看歌舞被发现,连忙转过头去,想着待会是狡辩一下还是干脆承认了事。
她不记得淝水之战是什么时候了,不过瞧着桓温正在风头上,褚裒又雄心壮志要北伐。朝廷里为了用兵的事情乱糟糟的吵的正欢,估计没有谢安什么事情。
罢了,反正看她老公那样也不像是能上战场的。她就这么过着也不错。
“我今日召人作乐行舞。”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谢安自己主动承认道。
王翁爱眯起眼睛,胆儿肥了,不错。
“可是我不过看了一个时辰而已。”谢安立刻补充道。
“无事。”王翁爱柔情似水道。
这份楚楚柔情让谢安莫名的脖后有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