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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子消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虽然父亲是鲜卑儿,但是母亲出身大家,而且本人也很好学。在这里十分难得了。

“大善。”他拊掌道。

“若是有疑问,可以来问我。”司马子消笑道。

他祖上是被胡人俘虏了的司马宗室,那会胡人入洛阳,公卿奔走如牛羊,被俘获了的司马宗室们自然也换上了青衣,充当仆役一类的角色,为那些胡人们斟酒跳舞。胡人们对这些宗室很是好奇也有戏弄的心思,让他们和胡人通婚,他家也就是那个时候和胡人混在一起了。

不过即使这样,有些人到底还是保留了些许的风骨,家中私底下学汉字,读汉文。胡虏再强也不过是一群只知食荤腥的罢了。

“唯唯。”贺霖用汉语回道。

司马子消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

等到他走后,李桓回过头来看着贺霖道,“司马阿叔倒是很喜欢汉人的那一套。”

贺霖听着有些不喜,她手指捏了捏他的手心,“司马阿叔祖上是汉人,诺,你也一样。”

算起来还是陇西李氏,不过李桓这一支早没落几十年了,还不知道李家还认不认呢。

李桓听了,面上的笑意有些减淡,他垂下眼,浓密的眼睫遮去他的眸光,“兄兄说,家里是鲜卑人。”

贺霖听了之后险些一口血给喷出来,她真心不明白李诨是怎么想的,在这世道有个世家出身,总比顶着鲜卑胡儿的名头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