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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连宽这几个月是被李桓亲近汉人弄得心烦意燥,若是只是喜欢汉家的那些玩意儿也罢了,谁知道还大肆启用汉人,让那些汉人爬在他头上拉屎拉尿,心中的一团火已经积蓄了许久,见着李桓他就干脆不起来,谁知道李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半分颜面都不给。

两名雄壮的卫士站在李桓的身后,见着是连宽,不禁都有些犹豫。

连宽是李诨留在洛阳的旧部之一,位置虽然比不上贺内干那样高,但是比在场的人都要高上不少。

李桓见着榻上的连宽不但并不知悔改,反而和他唱起了对台戏,他怒极而笑,狭长的凤目微眯,“甲士,还在等甚?将那人给我拉下来!”

“快去!”他爆出一声厉喝。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军士被他气势一压,硬着头皮走上前,一人抓住连宽半边身子,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下坐榻来。

“好你个阿惠儿!”连宽被军士拖下榻,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自感颜面大为受损,立刻破口大骂起来,“老子当初跟着你兄兄走南闯北的时候,你不过就是个在草原上捡马粪的鲜卑小儿!见了老子还得叫老子一声阿叔,到了如今穿上丝绸衣裳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呸!别忘了你兄兄能有这样的局面,也是老子卖命挣来的!你敢这样对老子——!”

李桓双目闪过冷光,他听着连宽在那里破口大骂不休,突然转身从身后卫士的腰间拔出环首刀来。

刀出鞘的寒冽之声让在场诸人在这九天寒冬的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李桓几步走上前去,握刀的手没有半点犹豫的朝着连宽挥过去。有些胆小的立即吓得用力闭上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