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夫人才来楚国没有多久,怎会想到用柚来制浆?”畀问道,“或许是身边哪位楚人告知她的?”
“国君说是她所制。”邓曼乐呵呵的来了这么一句,“仲妫来自中原,却知道用我南方之物,可见上天注定了她要在楚国。”
畀不好反驳邓曼的话,只好在一旁笑。
邓曼好清静,不爱听丝竹之声,正坐宫室里静悄悄的,就连侍立在那边的寺人和侍女都不像是活物,站在那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畀年少,生性好动,最爱热闹,邓曼这里静悄悄的自然是让她觉得颇为难受。她提议让邓曼召来讴者唱歌,或者是让优伶前来表演。
“老妇不爱那些,”邓曼摇摇头,“何况这白日里又是讴歌又是吹吹打打,老妇受不了这个。”
邓曼说着向身旁的漆几上靠了靠,面上有些疲惫。
畀见到邓曼这样,膝行到邓曼身后,双手放在邓曼肩膀上为她揉捏肩膀。
服侍邓曼的寺人瞧见畀的行为,在心里叹气,到底是家中娇养出来的贵女,不会看人眼色。此时若是换了君夫人,恐怕已经出动告辞了。
“对了,畀来渚宫这几次,都没有见到君夫人之媵。”畀小声在邓曼耳畔说道。
诸侯嫁女到另外一国做夫人,都会将新妇的妹妹或者是侄女作为媵妾一同送到夫家去,不过畀还没听过陈妤有从陈国带来媵妾的。
“她原本就是国君从息掳来的,哪里来的媵妾?”邓曼淡淡开口,声音里也听不出喜怒,“况且国君喜爱她,几乎日日都离不开,有没有媵妾,有多少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