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此次大伤元气,修者因为沈延的缘故选择袖手旁观,此次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只怕那些正道名门也开始对他有所不满了吧,但我想,这大约也是你的手笔。”阮碧浮的语气有些苦涩,他看了静静睡着的裴云舒,有些无奈道,“这些事情你虽然瞒着我,但却又不瞒得死紧,我也知道是何原因,你与修者只怕要完全决裂了,这是要逼着阮家,或者说要逼着我完全站队了。”
阮碧浮有些松懈地靠在一旁的山石上,看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以前虽然猜测过你是否是魔修,但总是不能确定,如今才多少能够肯定一点,想来孤鱼前辈也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你根本就没打算救修者,你甚至希望修者全部消失,由凡人来统治七境十二洲,只是之前你的打算太过隐秘,所以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只是我想,你瞒到如今也是极限了吧,很快魔修就会知道情形,这天下,是真的要乱了。”
阮碧浮说完这些,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他又看了眼裴云舒,轻声道:“我和阮家已经陷得太深了,如今想要逃走如何可能,就算你不逼我,我迟早也是要做决定的,只是……”
剩下的话阮碧浮没有再说,他也没有再去扶裴云舒,而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一天之后,一则关于裴云舒要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七境十二洲。当初一战,裴云舒拿回了被妖族侵占多年的句留洲,将妖族再次赶进了孤星山脉,他如今坐拥天衍句留二洲,手头还有着经营多年的留荒境,已经真正对修者产生了威胁,因此在接到这份请帖的各大掌门,面色都是十分微妙的。
沈延虽然因为这一战在修者中威望大跌,但他的修为依旧是修者中的第一人,更别提他还曾经是裴云舒的师父,因此哪怕太虚门依旧闭门谢客,但依然有着数不尽的传信符和送信的灵兽飞进太虚门的持身楼内。
沈延的手上拿着一封请帖,将它丢到一旁的一堆帖子中,然后才看向青云真人:“师父。”
青云真人手指一动,那封帖子就飞到了他的手上,他不动声色道:“你说这是真还是假?”
沈延摇了摇头:“我如今也是越发地猜不透那人的心思了。”
青云真人皱起眉头:“莫非他这是为了要一网打尽所有的修者?”
“那还不至于吧!”沈延也蹙起眉头,裴云舒没道理做这样的蠢事,他又低头看了一眼那请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莫非这是真的?”
“恩?”
沈延想起很多年前被他穿透手掌的那个少女,全身上下都透着诡异,可他却没来由的相信了她,而这么多年,虽然裴云舒在七境十二洲大出风头,但这个女孩却仿佛消失了踪迹一般,若非上次在天衍洲护卫城见到了她,又见到裴云舒对她异乎寻常的纵容,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
青云真人想来也是疑惑的,大约也没有人想到,裴云舒大张旗鼓地发请帖,竟然真的只是为了——他想成亲了?
沈延摇了摇头,转身对青云真人道:“这次就我一人去,太虚门……依旧闭门谢客吧!”
青云真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一般点头,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重华,你当知道为师一直想把太虚门传给你。”
沈延有些迷惑:“师父?”
“这一次你从天衍洲回来,便准备继任大典吧!”
沈延肃着脸送走了青云真人,他实在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青云真人铁了心的做了这个决定,哪怕他百般劝阻都不改初衷,他并非不打算成为太虚门掌门,自他在修仙一途展露峥嵘开始,这就一直是他一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一般,可那不是现在,不是在他还未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有可能把太虚门拖下水的现在。
青云真人一向慈和,但他一旦下了决定就断然不会更改,沈延揉了揉额头,决心暂且不去想这些问题,其实从他这些年所搜集到的消息,再结合这一次收到的消息,他已经大概猜到了裴云舒的心魔究竟为何。
沈延叫来一个弟子,吩咐道:“之前瞒着的那个消息可以放出去了,那个小子……你们也想法子让他逃了吧!”
弟子领命离去,沈延的目光投向天衍洲的方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生变
天衍洲的护卫城内,因为主君的婚事最近格外显得热闹而忙乱,但也算是有条不紊,就在整个七境十二洲都在为这场婚事而游移不定时,他们倒真是为了这桩婚事而认真准备着的。
裴云舒没有去关心这些琐事,比起这些来说,至今仍在和他冷战的准新娘更重要些,毕竟就算他已经将夏暄囚禁起来,但也依旧希望她是真心愿意成为自己的妻子。然而事实却是……
“妖族此次大伤元气,修者因为沈延的缘故选择袖手旁观,此次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只怕那些正道名门也开始对他有所不满了吧,但我想,这大约也是你的手笔。”阮碧浮的语气有些苦涩,他看了静静睡着的裴云舒,有些无奈道,“这些事情你虽然瞒着我,但却又不瞒得死紧,我也知道是何原因,你与修者只怕要完全决裂了,这是要逼着阮家,或者说要逼着我完全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