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叹气的机会不多,羯人在前头兄弟打的热闹,不管是北面的慕容还是南面的晋国都蠢蠢欲动。上面虽然没有放话,但也知道快要打起来了,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放松。
秦萱训练手下的兵也开始一日比一日严厉,她这会的心思和老师差不多。宁可这群毛孩子这会恨她,也不想他们在沙场上没了性命。手里的兵除了那些老兵之外,绝大多数还是十几岁的少年。
鲜卑人三岁开始就被家里的大人抱上马背开始学习骑射,所以这些少年成了组成骑兵的主力。
看着一群十几岁甚至唇上还有着一层容貌的孩子,秦萱心里每次都会有浓浓的负罪感。但也没办法,这年头十几岁已经算是大人了,慕容家的那几个,几乎个个都十几岁就上了沙场。
她这一天操练士兵完毕,自己坐在营帐里头,伸手把脚上的靴子拔下来,里头就倒出水来。
这水都是她自己身上的。天气热,浑身上下又包的密不透风,只是出一身大汗算是好的了,有些人耐不住热,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里头贴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拧一拧还能拧出水来。梨涂是不用跟着去操练的。他老早就把擦身用的热水给准备好了。
秦萱擦拭完,才去拿准备好的干净衣裳,就听到外头步伐一致的脚步声。在战场上待久了,无师自通的学会一些本领。军营里头也有夜里巡逻的士兵,但是她听得出来,外头的那些人几乎是全副武装。她立刻抓起衣服套在身上。
当门帘被掀起来的时候,秦萱刚刚把自己给整理好。
“绥边将军何在?”外头来的人身量极高,身上明光铠几乎闪瞎人眼。秦萱一看不是普通的士兵,立刻过来给这些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