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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疡医是慕容泫送来的,慕容奎想起这个儿子也有些感叹,他从小对这个儿子没多少关注,但是长大之后倒是知道孝顺阿爷。

“先生看起来不像是辽东人。”慕容奎光着上身躺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和疡医说起话来。

辽东人长得五大十粗,慕容家里头的人个个身高七八尺,而且此人一脸儒雅,看着和平常人不同。

“老朽原先是洛阳人士,并不是辽东本地人。”徐老说起自己的事,手上的动作半点不乱,将慕容奎的伤口清理干净,敷上调制好的药膏。然后用干干净净煮过的布条包扎起来,说起来这个要把包扎伤口用的布条和割去腐肉所用的刀具放在沸水里熬煮,这个还是慕容泫告诉他的。

徐老行医多年,知道这伤口的医治,一半看疡医本人的医术,另外一半则是看病患自己能不能撑过来,伤口恶化真的防不胜防,他行医了这么久,看了太多伤口不治而亡的。

不过他用这些煮过的东西给慕容奎疗伤,貌似到现在还没出现这种状况?

“洛阳,我阿爷当年就在洛阳。”慕容奎一听到洛阳就来劲了,好像抓住个能说话的人似得,和徐老说起洛阳曾经的风采来。

慕容奎的父亲当年是慕容部送到洛阳的质子之一,那会洛阳对这些蛮夷的质子们勉强还算不错,至少能够读书。他们在洛阳穿汉人衣裳,说汉话,要是祖坟冒青烟的也能做官,当然做官是相当少的,十个人里头可能不会有一个,但人是学了不少东西的。慕容部的汉化就是在他前一代辽东公的手里迅速扩大起来。

慕容奎反正闲着无事,又被勾起了聊天的瘾头,和徐老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停。

慕容煦来的时候,站在门口正好听到慕容奎的大笑。

慕容煦在袖中的手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