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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梨涂抹着眼泪,想起好像鲜卑人的的确确是有哪怕放良了的奴婢见着原先的主人还要下跪呢。

“真的。”秦萱把他脑袋给揉揉,“到徐医那里学个本事,到时候还回我身边来。这军中的疡医可真不多。”

梨涂想起几回自己去医帐,那里头的疡医忙的脚不沾地,若是主人有个紧急,恐怕还不一定能够来得及。

“嗯,我知道了。”梨涂点点头。点头的模样呆萌呆萌的,秦萱瞧见,忍不住在他的头发上又揉了几把。

“好孩子,到了徐医身边记得一定要好好学。”秦萱对梨涂笑笑,叮嘱他几句,“我先去和徐医说几句。”

秦萱到医帐的时候,徐医卷着袖子正在给一个伤兵做断骨重接。那个伤兵运气不好,腿骨断了,但是之前的疡医没有给完全正骨正对上,这会都长上了,日后若是不想做瘸子在床上躺一辈子,那就只能把接上的腿骨重新敲断再接上。

秦萱看着那伤兵双手被捆起来抬起来,然后几个人按住肩膀的按肩膀,按好腿的按好腿,徐医看着年纪大了,但是挥锤子的模样简直虎虎生风,一锤下去只听得一声脆响,接着下来的就是伤兵带颤的惨叫。

伤兵嘴里已经塞了一团破布,但是这回惨叫还是止不住从嘴里破布的空隙里头传出来,敲断腿骨,开始切开肌理梳理不通的经脉,割去腐肉。躺着的人脸色惨白,头上冷汗直冒,按着人的也是不轻松,四个强壮大汉才费劲全力才压住这么一个人。

秦萱见此情形,只想到了乡下杀猪的场景。杀猪都比这个痛快些,至少屠夫会直接一刀捅到猪脖子里头去,给个痛快。

徐医对此早已经见多了,他熟练的将断掉的腿骨照着原本应当接的方式接骨好,梳理经脉的时候那两手的血看的周旁杀人如麻的士兵都纷纷扭过头去,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