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御很喜欢秦肃的头发。
他自己的头发没有秦肃的这样坚韧顺滑,总是有些毛糙的,摸起来不舒服。
既然人都被搓来揉去了,皇帝就对迟御格外优容,基本是头发随便玩的状态。
这在多了一份记忆的迟御看来,这位皇帝说不得是对自己有些情义在的。
此时讨论这些也没趣。
一边想着“这家伙是皇帝啊这样待我已经够好的了”一边想着“皇帝这般把我囚于宫中是在折辱于我”,说不得会有精神分裂的危险。
迟御潜意识里把秦肃当做那个相处三年的丈夫看待,也顾不上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过于放肆了。
皇帝倒还挺喜欢。
他统一疆土两月,成日被山一样的事务压着,压的满心火气,还不好由人分说,能分担的人还躺在床上呢,因而对迟御有些怨气。
这时见人格外柔顺的模样,虽然有些奇怪,心里还是欢喜的。
“这样温顺?”如惯例把伺候的人都赶到外面去了,皇帝才轻声对着倚在床头拿着自己头发把玩的迟御说道。
迟御身子已经有些力气了,听这话不由得反驳:“臣何时待陛下不温顺了?”
“你指着朕的鼻子骂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帝轻描淡写道。
迟御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那是讨论军国大事。”
可是被皇帝这样一说,迟御也想起很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