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御不懂茶,此时也觉得茶香合着琴室内未散尽的香味,有种幽幽的宁静。
他睁开双眼,正对上应清容带着浅笑的清俊容颜,冷傲和柔和的气质凝结于他眉角发鬓前,配上面前的琴和琴几边白瓷瓶中水养的青翠柳叶,当真如画一般。
日前二皇子提议他来舒华阁听琴,左右无其他事,他便来了。
他原本以为应清容是六皇子的人,却没想到二皇子那日一句“不,他是我的人”给震了一下。后来二皇子才说:“你这样猜本也无错。六弟花了大心思培养的人,苦心孤诣教导,又特意造势,才把人打造成舒华阁首席琴师,自然对人格外信任。”
迟御这才明白。
谁管二皇子是什么时候控制住应清容的呢?
他只需要知道,这位本职琴师兼职双面间谍的青年现在是他的同事便可。
这样想来,怪不得两年前会出琴师恋慕二皇子的新闻。
这种事若不是二皇子本人的示意,哪里有人敢用这样的法子引来二皇子?
六皇子能应允这样的法子,也是蛮拼的。不知道那位琴师怎么做到的。
现下一看,也怪不得六皇子对应清容深信不疑。此人一张写满了“文人傲骨”的脸和一身清浅文雅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值得信任。
迟御放下手中的茶杯,呼出一口热气。
二皇子仿佛从打扮他中寻找到了新的乐趣,源源不绝的新衣被送到他的院子里来。今日便是一身月白长衫,青色镶边,用同色的细线绣出繁复的花纹,素雅中透出贵气。
应清容把手放在琴弦旁,细看一眼这两日格外出名的“二皇子的新宠”,“二皇子恋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