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被秦肃灌了一碗药——量词没错,就是碗。迟御对药片深恶痛绝,宁愿喝煎的苦苦的中药,最能接受的是泡出来甜甜的颗粒药粉。秦肃屡劝不成,只好顺着他。
迟御睡着时天还昏暗着,十一月的天气是凉的,天也亮的迟。秦肃伸手一摸,发现这人身上因为裹着被子还有一层薄汗。
睡着时简直像个小天使,醒来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他伸手拿来毛巾擦了擦迟御的额头,帮他掖了掖被子,去了浴室。
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后又陪迟御疯了一阵子。先前不觉得,热水浇在身上的时候疲倦感便一阵阵涌上来。
浴室的台子上摆放着迟御喜欢的水果味沐浴露。秦肃挤了两团,熟悉的味道便涌入鼻腔。
很香甜。
他洗了澡,无声地道了晚安,关了床头灯,钻进被子里把迟御搂紧。
翌日,上午十点。
亚麻色的窗帘并不能遮住什么阳光,公寓的方向挺好,在深秋时节的上午十点正好有最灿烂的阳光照进来。迟御先是觉得烦躁,又是觉得刺眼,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呢?
他脑子迟钝了一瞬,然后发觉近在咫尺的温热体温和熟悉的果香味。脑子下有弹性温热的触感,感觉像是某人的胳膊。
他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被搂在别人的怀里。
身上黏黏的,并不是很舒服。身体也有些乏力。
他眨了眨眼,想起来昨晚后来想去洗澡时被男人强硬拒绝了。“你还记得你在发烧吗?安分一点儿,明天退烧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