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真的是没想要在草地上作甚么,我玩了一会儿就翻身仰面躺了,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支着头望天,略略思量他在顾虑什么。
照理说我现在一定在被金蛟大人通缉。
这般放他上天……与那张牙舞爪招摇无比的蜈蚣纸鸢飞了这一通,金蛟大人看明白与否不好说,哪个知情的鵁族是一定会循迹找过来的。
至于元行嘛,是不是怕我忆起旧事迁怒与他?
哪至于此,我怎会?
“一个问题。”好吧,我就给你讲讲自己打算,送你一颗定心丸。多厚道。
“……呃?”
“我许你个问题。若不碍什么,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是碍着了,那就另说。这丑话要说在前面才行。
等了一小会儿,元行悉悉索索侧过头,迟疑半天,问:“他们为何……为何称您慕大哥呢?”
我要是有眼镜定然跌了,这算什么问题?
“因我姓慕名秦肖啊。”这时候如果扭头把眼神放在元行身上的话,他会觉得窘困。所以我还是望着天,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沉默半晌,觉得疑惑,却不晓得自己可以问什么似的,“可、可是……”
“嗯……”等了半天元行也未说出所以然,我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自己应得是什么。
于是俱又静下来。
说起来元行这人,明明看起来像个闷葫芦,却已是第二次想要挑起话头来同我聊些家长里短呢。……不知为何他会有如此强烈的交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