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朔深深望了我一眼。
我回到那院里,纵一把火,将一地死鸟点燃。当天设的那结界尚在,死鸟上滋生的蝇虫俱不得逃脱,全跟着被付之一炬,彻底销毁。本来透明的笼子轮廓在大火燃起后显现出来,被红色的火舌和黑色的尸烟添满了。
我倒退出结局,免得沾上黑灰。无意识望着被困住的烟云时,意外感觉到有什么活物在靠近岩朔。
他状态比两天前好些,但是估计还是很惹些低级的妖魔觊觎。我捏个字诀直接闪到他身边,岩朔抬眼倦倦瞧了我一下说,“没有妖气,估摸只是闻到血腥味儿凑过来的野兽。”
我侧耳倾听,摇头道,“奇怪,脚步声如此大,哪类野兽会是如此的……”
我与岩朔对视一眼,均感蹊跷。感觉很弱,却没有警觉性的生物,照理是不该存活的。
抽出相柳,我不由得警惕起来。
等那不停凑近的东西进入我的视线范围,我手一颤,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刀柄。
岩朔感觉到我的震动,撑着墙站起身。望了一眼我之前死盯着的方向后,将迷惑不解的视线放在我身上。
我没办法向他解释,只觉得心跳如同擂鼓。
那靠近者视力明显并不管事,在我们的盯视下往前蹭了许久,才发现我们两只妖怪的存在。我长得虽斯文手里却握着长刀,岩朔此时伤势骇人,我们身后又有燃起并不消散的黑烟……估计的确看起来诡秘异常。那家伙被我们惊住,竟然想要偷偷退回去——他竟然没有发现我们早就看到他了。
岩朔不由又扭头望着我,我朝他摇摇头,扣住他的腰将他架起来,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位身后一路潜行。
前面那位磕磕绊绊走得觉称不上迅捷,我却甚为担忧自己跟不上他。踩过层层泛黄的落叶,穿过条条干枯的枝杈,我手心的汗渍甚至沁湿了岩朔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