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訾也不深究,遂唤下人加了一份清粥小菜招呼我与她一起用。
于是我坐在她身边整理下衣袖,端起碗筷夹一块腌萝卜咬一半就着咽下一大口粥,方抬头不急不缓地问:“你昨夜便与元行说了玄狐寻仇之事?”
足訾露齿粲然一笑道:“其实这件事上要走要留关乎人家一生,本该由你这正主亲自去与小哥聊聊……可是,既然你这没良心家伙托付下来,我这挚友少不得要为你速速办妥。”
“挚友,淑女讲究笑不露齿,”我认真将足訾望了很长的一望,低头正直直言道:“还有,你的牙缝里塞了片菜叶。”
原来如此。
我与足訾说过去留任元行哥哥自己选择,足訾当晚便找到他转而告知,故而元行一大早离开说是听我之命并且已经告知足訾……加上中间小厮措辞转诉问题,倒算不得是元行自行越狱不告而逃。
得知亲族遭逢大难,倒也难怪元行哥哥举止失常。
我默默吃着粥,琢磨下所能想起来之元行言行:半夜爬上我床为其一,遭逢拒绝后连道别都省略的干脆离开为其二。
不由好笑。也许最近比较流行“向后转齐步走”?我一向以为自己抽身已然够快,近来却每每轮着站在原地遥望背影的待遇——甚或连这次,连辞别的妖怪背影都没有瞧得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