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树下阴影中转了出来,漆黑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我,眼中点点俱是心痛悲伤,似乎还夹着隐隐的恨和怨。
这样的视线,只能令我一时怔怔地杵在原地,无发动弹,心脏揪紧、胸口发疼,心中五味杂陈,满满的溢出来,就叫心疼。
以为他是高傲的,冷峻的,他讥讽,我更不屑,而眼前的人,却硬生生剥开几层的面具,将底下暗流汹涌摆到我面前。
“三弟自幼颖慧,很得父亲宠爱。”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徐徐开口,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处干涩得异常,连发音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年10岁余,便诵读诗、文、辞赋数十万言。”
嘴里越加枯涩,只能闭了口不言。
“父亲夸他在诸子中‘最可定大事’,曾欲立他为世子。”
一声长叹,他沉默良久,“你也……”
半句话出口,似是觉得不妥,他又住了嘴,只紧紧抿着。看着他不同往日的倔强神情,我才想到,一直觉得曹植小,其实他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在现代的这个年龄,还是被称为孩子,可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大小。
一个冲动,我张口道,“不是,我不是……”
聪明如他,怎会不懂我的意思,眼中的阴霾如照到日光的浓雾般退去,只余下清澈的,美丽的一泓静水,似要将人溺毙于其中。
几乎是痴迷的望着,我怔怔出神,直到那双黝黑的眼睛里传出戏谑的意味,我才懊恼的偏了头。
蓦地被一片阴影笼罩在身上,我惊异的仰头,一个温热的吻便落在唇上,没有加深,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