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数十年的夫妻,到底是有感情的吧,”她轻哼一声,“原来我的价值,也不过是黄金千两,白壁一双罢了。”
“姐姐……”
她转身,看着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我沉默的注视着她。
她叹谓一声,又拉起我的手,“还记得《卫风氓》吗?”
《卫风氓》?我呆呆的开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她拍拍我的手,“不错,就是这样,他不要我,就算了呗,那是他的损失,会后悔的人,不是我!”
我傻傻的听着。
她深深的看我,“明白了吗?我们是女人,女人如水,有着无比柔顺无比温柔的水性,遇宽则宽,遇窄则窄,但是,宽窄过后,仍不改其形,不变其貌。”
泪水,一下涌出眼眶,我扑入她怀中,啜泣着,像个找到家的孩子。
如此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傲,傲在骨子里,哪怕经历过夫死,卫家的人嫌她克夫,后父又亡,被匈奴掠去,又被人当作物品般换回,还能保有她那份天生的高贵和傲气。
她是温和柔情的水,却并非逆来顺受,不遇礁石,无法激起美丽的浪花。
“谢谢,谢谢……”我反复喃喃道,我知道,她那句话,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