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壹观察着爱德华,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
结合刚才爱德华与珍妮弗的那段问答,即便行壹只抓住了大概意思,也不难看出这位警官正处在有些不耐烦想要尽快收工的状态。
这样刚好,行壹就不必用生疏的英语应对警察的询问。
谁让当年的传教士没有英吉利人,她接触过的神父多为意大利人,传教士来到大明都必须学会汉语,而在教学相长之中,她也仅学习了意大利语与少许拉丁语,眼下无法流利地使用英语。
爱德华例行公事地将刚才问珍妮弗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行壹,让他松一口气的是这位华国留学生没像那位美国小妞一样,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或要求。
“好,暂时没有问题了。如果那栋房子的主人对你们提出赔偿诉求,警方会代为转告联络,近阶段请保持手机畅通。”
爱德华说完就与他的搭档开车先一步离开了。
珍妮弗有些不爽地跺了跺脚,“哼!就会浪费纳税人的钱,真要出事了,等这些警察来有什么用。这会他们去检查那栋房子,真希望能让亲自体验一番闹鬼。”
爱德华会出事吗?
行壹想着枪上的那个残魂菲利克斯,那是一只普通的鬼,战斗力接近零的状态,他看起来已经有些迟钝。
鬼魂附在一把见过血的枪上是很消耗阴气的做法。利器可以驱邪,像是枕头下放剪刀避免鬼入梦来。因此,没有一定实力的鬼魂附在枪上,就是在追逐灰飞烟灭的梦想了。
既是执念未除也就不会追求灰飞烟灭,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菲利克斯与那把枪有着一段没有解除的因果。
行壹暂且无从得知其中有什么因果,她只听到了菲利克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浑浑噩噩地不再言语了,而她并没有勾勾手指勾搭一只鬼魂的嗜好。
且说刚才镜中出现的是邪灵,灵与鬼又有不同。
人死后有执念则为鬼,依照执念的深浅以及鬼所处环境的不同让它们有了不同的等级,能到达在活人面前显形级别的鬼已经很稀少了,而最为棘手的厉鬼恶鬼,在一般情况下遇到它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鬼是执念,执念除则消失,或是说进入了死后的世界。相较而言,灵的构成就复杂了,有的邪灵是由鬼变的,有的善灵是物体忽而得了道如同剑灵等等。
灵得以了某种力量能在此方天地中存在,而强大的灵又能前往一般活人去不了另一个世界,并且借以媒介在两者之间来回穿梭。
镜子的碎裂让邪灵无法出现在破屋子里,所以如果爱德华仅是进入那栋刚出事的破屋子,不手贱地做些什么,他出事的可能性非常低。
“不都说警察总是最后一个来。”
行壹思考了片刻,有些玩笑般地对珍妮弗以极慢的语速说到,“爱德华警员充分遵循这一规律,你不能指望他上演电视剧般的主人公情节,又没人给他出片酬,他怎么可能会英雄情结爆发。难道要我们给片酬?现在我们可没钱。”
珍妮弗听行壹慢条斯理地吐槽着,也心大地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嘿,壹,原来你会开玩笑。林一直都说你比较,比较……,恩,不喜欢热闹。这是我听你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行壹已经大致了解了原身的过往,正因为过去与珍妮弗并不熟悉,所以现在才能渐渐表现出另一面来。而且,行壹深知掌握一门语言就要多听多说,两人坐在救护车上,她可以假借头疼说得慢一些。
“我确实不太喜欢热闹,像是那些派对。”
行壹想着原身没有去过只听闻过的大学派对,内容含括了喝酒、跳舞、聊天、大尺度游戏,如果不是闲到极致,她也没有去找乐子的打算。
“我比较喜欢研究一些有趣的东西,像是那个拉丁咒语是在书上看来的,幸好它真的管用了,我当时真担忧自己念不出来。说起来我与林菲一直都是中文交谈。你知道吗?我来了美国两年多,还有些担忧会说错英语。直到刚才那一刻,我才懂了平时不怕错,就怕关键的时候错。”
“原来是这样,你真的不必害羞。”珍妮弗自发进行了脑补,她给了行壹一个鼓励的眼神,“我听说有些华国留学生会有这种不敢开口的担忧。其实大多数人并不会嘲笑你,起码我可以肯定我一定不会。”
行壹笑着欣然地接受了珍妮弗的好意,而她半真半假的话都为先做一个铺垫,毕竟往后珍妮弗总要接受她的改变。
不过,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珍妮弗刚才语句里的停顿转折透出一个讯息,也许林菲并没有原身想的那么友好,真正的朋友怎么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行壹观察着爱德华,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