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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躲避树枝的攻击极有技巧,错身之间让那些树枝相互扭打在了一起,进而让那些树干在顷刻间相互缠绕了起来,树枝再想要用力挣脱其它的枝干,撕扯之间反而都倒在了地上。

红光完全散去之后,这些作妖的枝干忽然失去了生机,根茎处瞬时枯萎,有的甚至在一瞬间就变作了水分全失的枯木。

当一切尘埃落定,仅余一只贴着符纸的人头还静静地躺在深坑里。

行壹没有在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的衣服,她捡回了那些银叶子再看着亚伯的银子弹,“这种枪的改造很不错,它还接受定制吗?”

“只要你不介意工期较长就行。”亚伯也捡回了银子弹,这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子弹比枪更难制作。“枪管的定制工序与子弹的咒符刻制有关。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可以一起去塞勒姆看看,那里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是马萨诸塞州的塞勒姆?那个历史上烧死过很多女巫的地方?”

行壹见到亚伯肯定地点头,她也对此有些好奇了。因为翻阅美国历史,十七世纪末有着非常出名的女巫审判案,在波士顿以东的塞勒姆小镇曾一度掀起了火烧女巫的行动。保守估计仅仅在几个月里就有两百多人被抓,其中二十多人被处死,如果不是这种狂热的杀巫之风消退得快,那么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亚伯将人头装到了盒子里,用银链条将其捆扎锁好,顺带提了一句现在的塞勒姆镇。

“现在的塞勒姆镇完全不一样了,它以女巫文化为卖点成了特别的旅游名胜,每年也能因此赚到不少钱,这种截然不同的对比也许正说明了人类的可笑之处。为了忘却的记忆,美国的通灵人士就在塞勒姆弄了一个地下集市,在那里能够买到一些灵媒专用的东西。这些消息一般都是口耳相传只告诉真的通灵人士。”

行壹点了点头,难免想到了千里之外的祖国,也不知华国的术士圈子变作了什么模样。“神父,除了美国之外,你还去过其他的通灵者聚集地吗?”

“我还去过一些分散在欧洲各国的集市,但是并没有去过亚洲。”

亚伯直言了他的语言能力并不高,“我在语言上的天赋并不高,虽然很多人认为语言是靠勤奋就够了,但我们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足够勤奋能达到的程度只能满足一般人的需求,而不同语言其实承载着不同的思维方式,精通它是需要感觉的,才能触摸到藏在其中最本源的存在。”

两人没有就此再深谈,眼下是先要把这个人头的问题查清楚,它是不是莫西小时候见过的那颗头,尸体的其余部分又去了哪里?而兔子们竭力啃食这颗头,两者之间到底存在着何种深仇大恨?

这些问题看似复杂,但并非没有任何头绪。

亚伯从莫西手里得到了一缕头发,因为年代过久它无法用来做dna检测,但却能以测定阴气同源的方式,来验证所挖人头与这撮头发的关系。

行壹回到旅馆也没有闲着,取出了人头开始着手复原出它本来的面目。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摸骨之术也是术士的必修课之一,根据人骨的构造就能推测出其本来的相貌。

她一边摸骨就想到了之前浏览的亚洲四大神术,那些削骨整容的人为风水术士带来新的挑战,当骨头的模样都变了,那要如何准确地判断出那些人的命格?

忙起来时间过得快,很快就到了晚饭时分。

两人都得到了各自的结论,亚伯先是确定了这个人头就是莫西见过的那一个,而行壹给出的画像比起莫西的抽象派画作要精确很多。

这就与爱德华传回了警方档案比对了起来。

爱德华走访了退休的老警察才确定了在几十年前的确有一起离奇的报案,而因为时间久远档案已经销毁了。

“莫西并不是唯一一个遇到人头的人。根据玛利亚警官的回忆,她前后接到过四次类似的报案,后来她想尽办法去调查这个神秘的人头,其他报案者都没有见到人头的正脸,唯一的线索就是莫西给的那幅画。

和我们的想法一致,玛利亚也认为这个人头的来源可能是铁轨沿线的任何一处,她调查了那些年的凶杀案,没有一起是砍头案件。玛利亚是将人头当作了受害者,我们是却知道它的尸主是连环杀手。

我追问了有关那些年的发生过的连环杀人案,其中有一个悬案没有被破解,不过并不是在弗吉尼亚州,而是顺着铁轨北上的纽约州境内。当时在某个农场的周围树林里发现了很多兔子被残杀,农场主家中发现了四具尸体,两女两男,也就是一位母亲三个孩子,唯独不见的就是农场主约翰·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