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意见一致的情况下,保泽钦下了订单。
来接车的司机并不是看上去人高马大的黑人,而是有些瘦小的亚裔,说不清是来自东南亚的哪一国,用带口音的英语向三人确认了地址就开向了酒店。
晚高峰名副其实的堵,平时只需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堵成了一个小时。
保泽钦看着手机的时间,他当然记得今晚与保建军说好要查分数。
“二师兄,你也别玩得太疯了。跨国恋想想就不靠谱,何况那个菲比都快大学毕业工作了,等过了这一段新鲜劲,谁有那个太平洋时间记得你。你这被丘比特射中的脑子没忘记今晚出高考分数吧?”
“没忘。”朱志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不知他是否听清了后排的保泽钦到底说了什么,敷衍地回了一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正与另一头的菲比说起了前两天在华盛顿的见闻。
保泽钦与谢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我总觉得咖啡厅艳遇有些不靠谱。”谢祺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就当他是不习惯美国文化,但是素不相识的几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喝了杯咖啡,然后就能聊得热火朝天了?“我更相信那句,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保泽钦也不想一竿子打死一见钟情,据说他的父母就是一见钟情,只不过朱志涛这种微胖又不够高的体型,难道很符合美国人的审美标准?
“见色起意,总要有色才行吧?你说菲比是看上二师兄哪一点?”
“你们两个别在我背后说坏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朱志涛还真煞有其事地说出了自己的优点,“我这人特诚恳,难道这不算优点吗?就不许有人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谁像你们就坐着喝咖啡都不带搭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英语口语不够好,所以才不敢开口说话。”
“像你这样一开口就交代清楚家底吗?”保泽钦不和被美色所迷的人多说话,“好了,我都明白。我们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三,你是要在上大学前奋不顾身地要抓住早恋的尾巴。”
保泽钦说了这句也就不与朱志涛抬杠了,他看着天色渐暗的纽约,想到还有三天就要飞回国到底要不要给行壹去一个电话?
上一次姐弟见面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真记不得两人有说过话,而行壹只在广州呆了两天就飞回纽约了。
谢祺一只耳朵塞进了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阿保,你姐就在纽约上大学吧?说来你们也有快一年半没见了,你真不联络一下?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也算是礼数到位了。”
“棋子,你还不知道阿保和他姐的关系。我们是出来放松的,又不是出来给自己添堵的。”
朱志涛居然还没忘了插话,“阿保要真是联系了他姐,指不定就是被怼了一句‘没空,你们自己玩’,然后就结束了。”
保泽钦呼了一把朱志涛的后脑勺,“玩你的手机,别乱说话。我看就把选择权就给老天爷吧。不是说明天才下雨,如果今晚就下雨的话,我就主动联系她。”
在天色完全暗了之后,三人终于抵达了酒店门口。
三人住的酒店价格不算太昂贵,房间设施有些欠缺,但是胜在周边环境干净、交通也较为便利。
“我还有约,你们随意去吃一点。”朱志涛没有要进酒店的意思,他指了指马路斜对过的小餐厅,“我和菲比吃一顿饭就回来,不超过一个半小时,一定在查分之前回来。有时手机联络。”
“等等,你还手机联络?你的手机还有电吗?”谢祺不放心说着,“回房拿以一个充电宝再去也来得及。”
朱志涛却是已经挥了挥手,“这么近的距离,我就吃个饭也不怎么用手机了,百分之七的电足够了。兄弟我早去早回,你们别想我,帮我把这袋行礼带上去。”
保泽钦接过朱志涛的双肩包对谢祺说到,“别管他了,我们也找一家店先吃一点。”
两人径直去了酒店边上的披萨店,边吃边聊几句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能上网查成绩了。
这正准备回酒店,谢祺不放心还是给朱志涛打了一个电话,谁想到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就说会他的手机会没电。阿保,要不我们过去提醒二师兄一句,免得他真的乐不思蜀。”
“也好,就当是遛食了。”保泽钦想着从披萨店到小餐厅不超过三百米的距离,走走最多也就十来分钟。“那家小餐厅在转角处,那里的路灯坏了,二师兄可别一脚踩到香蕉皮上。”
朱志涛发完推特后终于有空看向身边的两人。他们来了美国六天,发现这里也没网上传得那么邪乎,只要不主动去挑事不主动往高危区域走就好。话说回来,他们是来旅游的,也不可能没事找事往穷人区走。“就别磨磨蹭蹭了,早点回去,还赶着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