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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咸笑着否认了某些不存在的醋意,“既然这样,我就更应该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帮忙。你就不要和我见外了。”

“随你吧,只要你不多话就好。”行壹没有坚持拒绝。

易咸还在想他哪里多话了,就看到行壹用金针刺破了手指,两滴血低落在了黄色的符纸上。他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及时吞了回去,这时他不能小题大做地拉过行壹的手为她吸取指间多余的血珠,那么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坐回沙发上刷刷手机,看一看大雨带来的交通影响。

行壹已经以朱砂在符纸上画上了一道繁复的符咒。随着念起咒文,符纸上的两滴血迹竟然自发扭动了起来,它们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图形,大致能看来是一个线条人的形状。

其实,甲骨文之中‘生’‘死’二字皆是人的象形模样,生者张开双臂,死者跪地哭泣。当前的黄符上那个小人彷如介于生死之间,有一条胳膊垂在了身侧,头还有些歪歪扭扭。

此番景象仅有五秒不到,符纸忽而就诡异地自燃后化作了一堆烟灰。

行壹深呼吸了几下理顺了气息,这个图形已经表明了保泽钦的状态——四肢受损、精神状态很不好。保建军的直觉是对的,保泽钦三人只怕都出事了。

“易咸,你在警局有认识的熟人吗?能不能查一下他们这些天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虽然手机是关机了,但这一路他们可能坐过网约车,或者订过什么外卖,或者有更新网络状态,总能推断出他们最后的动向。”

“好,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易咸也见到黄符成烟,看来保泽钦三人真的遇到了小概率的意外危险。一时之间,易咸想到了很多种可能,纽约有多五光十色就有多黑暗可怕,不过很多人只见其表不见其里。“刚才保建军有没有说他们今天原本的安排?”

行壹拿出了手机交给易咸,保建军在电话里是没有说,可又发来了备注的短信上都有了。如果保泽钦三人是按照出行计划行事,那么就该从华盛顿坐大巴回到纽约,时间该是在下午五六左右。“即便他们遇到高峰大堵车,从车站到酒店再晚也不会超过晚七点。”

易咸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迅速给人去了电话,将保泽钦三人的已知情况都说了出去,“凯文,你先找人查一下修杰酒店附近的监控,确定一下六点到七点这段时间,照片上的三人有没有出现?对了,最近下面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吗?”

“易,你是在开玩笑吗?下面哪一天太平了?”凯文嗤笑着说到,“贩毒、杀人、买卖人口与器官,只要有市场,罪恶就永不停歇。我会帮你以最快的速度查,现在是晚上九点,保守估计距离事发刚刚两个小时左右,运气好得话人还没死。”

易咸挂了电话就看到行壹正在上网注册微博,看来她是完全没有事前关注过保泽钦的情况。很巧的是他对便捷的社交网络并不感兴趣,推特都是几个月才上一次更别谈注册微博了。“怎么样?他有没有更新状态?”

行壹是首次浏览保泽钦的微博,最新的更新是在今天上午,上传了一组在华盛顿白宫之侧的照片。“看起来保泽钦并不是吃一顿饭必须要摆拍一组照片的人,微博更新的动态并不多,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没蹭到wifi,所以不便用流量更新。我没有他的朋友圈,不过保叔应该都看过,在今夜之前一切应该都很正常。”

所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显得漫长。

行壹并没有呆坐着,她根据保泽钦的微博找到了朱志涛与谢祺的账号,通过三人之前所发的内容里大致推断着他们的喜好与性格。这种判断可能不够准确却是聊甚于无,起码她发现微博并没有三人的正面照片,而高三的课业确实繁重到不给学生太多上网的时间。

过了一会,她又点开了失踪游客去向的网页搜索,上面描绘出了另一个黑暗世界,性奴、奴工、器官贩卖等等。这个世界有光就有影,光能有多明亮,暗就能有多深沉。

“尽管我对易经的研究不够透彻,但是坎卦并非无解。冷静沉着是逃出生天的关键所在。”

易咸站在行壹的身后,这时候再多安慰的话都显得多余。“很快我们就能得到一些线索,索性距离事发时间还短,一切应该还来得及。现在天气不好,他们也不会被立即转移。只要没有进入公海,在美国境内总能找人。”

行壹关掉了那些网页,没有再去看那些爆料新闻。“我知道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那怕平时再冷静镇定,但是想要从犯罪团伙手里逃出来的概率非常低。我在想一点,他们为什么会被盯上?一般来说会无差别选择三个成年男子吗?如果不是无差别选择,那么是什么吸引了罪犯?”

易咸笑着否认了某些不存在的醋意,“既然这样,我就更应该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帮忙。你就不要和我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