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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红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能查的事情都已经尽力去查了,但我做刑警越久就越明白总有破不了的案子。”

张乔生拿着一本旧书自燃死了,张家棚户区的房子几年前拆迁已经改作了大商场,留下的线索都残缺不全。

好比那半张图似符文的画像,半部分的符文说明它是为了阻隔阴阳,但需要得知另外半部分符文才能确定一旦阴阳界限被打破,那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蒋红兵谢绝了两人请吃晚饭的邀请,他只希望如果能够真相大白的一天,不管真相有多离奇荒诞都能给他一个结果。

晚饭后,易咸想起了后天就有一场徐慧颖承办的古董拍卖会,“徐家一直都有经营古董珠宝一类的产业,说不定徐慧颖的祖上曾为张禄销货,不妨顺便问一句请徐女士多少透露一些。”

盗墓倒斗是一条产业链,自古以来有人在地下挖宝,势必就有人在地上卖宝。

在这几十年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形成了一段地下产业的断档,断了的事情想要查明就不太容易了,除非找到还保留着传承的人。民国时期,徐家既然从事古董珠宝生意,总不可能对于道上的那些土耗子们一无所知。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张乔生的行为有些说不清楚,从头到尾,他吸血却未杀人,而被崔梦纯撞到后拔腿就跑,最后警方冲入房间没有抵抗就自燃了。从一系列的事件来看,即便他确实是卡到阴了,但他都不够具有攻击性。”

行壹也觉得张乔生并没有能下什么诅咒,“诅咒不是随便谁都能下的,这不是一种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本领,蒋红兵身上也没有诅咒的印记。很多所谓的死前诅咒,更多是被往生者在临死之际散发的阴煞之气冲到了,从而对活人造成了一些心里暗示的影响。”

易咸意会到了行壹的另一层含义,“你是说即便张乔生身上有过什么问题,那也并不是袁安的魂所造成的。第一是因为袁安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过去了几百年受到净化,他也不会变作那般见状就逃的性格。而且如果真是袁安的话,蒋红兵五人可能都不够死的,毕竟他曾经杀过一个活人了。”

“确实如此,但最好能见到袁安的封印地再做定论。”行壹知道这种可能性有些低,那么退而求其次希望能见到一些老照片也是聊甚于无。

在徐公馆里进行的这场古董珍宝鉴赏拍卖会并不面向大众,其中没有无处不在的媒体,而如果没有徐慧颖发出的邀请函,那么只能止步于花园铁门之外。

今夜这场拍卖会并不是以一般的明标形式进行,没有众多宾客群聚礼堂一一叫价,而是每个感兴趣的人在品鉴橱窗里的展品之际,写下自己心中的价格,也不知他人出价的情况下就投出暗标。投高了又是不值,投低了又怕错失宝物,于是定标的价格就十分微妙。

行壹上次是在白天进入徐公馆,看到的是蓝天白云与草坪别墅相映成画,今夜她再入徐公馆察觉到了不只一处的别样气息,并非来自于徐公馆本身,而是来自于其中成列的那些古董宝物。崔梦纯虽是不懂任何堪舆五行之术,但她的某一种直觉是对的,谁也不知古物在冗长的时光里会沾上什么,它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很多人看不到的气息。

不同命格的人对应不同的气有着不一样的反应,可能是助其飞黄腾达,也可能是两相对冲,要不怎么会有一句老话,有命夺得宝物还要看有没有命一直拥有它。

“你喜欢它?”易咸见行壹在一处兵器的陈列柜前停留了许久,其中展出的是一长一短的短剑与匕首,它们都已经是锈迹斑斑,甚至剑刀的剑刃上都有了一个小缺口。竖立在一侧的讲解牌上写了寥寥数语,大意是这两把青铜兵器大约出自五代十国时期,至于主人是谁根本没有提及。

行壹看着那些满布剑身的红褐色锈迹,如果不曾夺去无数人命,其上又怎会留下如此凶煞之气。所谓大音希声,这种凶煞之气已经不再成咄咄逼人之态,而已有了凝敛内聚的形态,指不定通过某一契机就会成为邪剑。“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能持有它们也好。”

易咸也不问买下这样生锈的兵器有何用,既然行壹想要买那就买买买好了。当即,他在竞价单上填了一个确保能将其入手的高价,靠近行壹耳边问,“师姐不欲接受师弟赠送房子等俗物,我以此等兵器为礼,你总该笑纳吧?”

“可惜的是与现相比,在九五年的时候沪海与海外的联系还太弱了。我们没能求得海外学校的证实,不知道张乔生在留学过程终是否遇到了什么。但根据他归国后的情况来看,出问题的时间段还是在他辞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