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他的肾很好吗?”行壹说了一句冷笑话就抬头看向亮灯的肖陆露家。她真怀疑秦健修习了那种采阴补阳的法术,此中的‘阴’是名副其实的阴。“虽然大道三千殊途同归,道家与佛家都有涉及双修之法,但与尸相合的情况还真是让人感叹一句胆大妄为。”
易咸真想多问几句行壹有无掌握什么双修秘法,但他还是维持住了纯良的形象。“依照他如此敢为的性格就不会墨守成规,你说他会不会改良了分隔阴阳的符文?本来用于镇守墓地的符文是不让生者打扰死者的安息,可是它应该可以变成让生者不受尸气的侵害吧?”
从理论上来说,任何一种法术都可以相互转化,秦健不为尸气所扰是他控制住了那些古尸。
“明天就去那个销赃的地方探一探,我有不太好的预感,五十多具尸体的阴魂是全都早入轮回了?还是有在人间逗留?”
行壹没有再往下猜测,她也不知如果有魂魄未离开尸身,它们发现有人掘棺后又做对尸身做了一些不可描绘之事,阴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我死了,我宁愿是尸骨无存,至少能落得清静。”
行壹想到已然身灭的前世,她是死在了秘境爆裂之中,身体连渣渣都没有剩下,现在看来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没让行壹有机会再感叹那种死得其所的幸运,她的鼻子就被易咸手速很快地轻轻捏了一下。“易甜甜,你干嘛!你懂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吗?”
“我不喜欢你的那个假设。”易咸少有地面无表情说话,“壹壹,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想清静的话,绝对没那么容易。”
吾吾趁着两个人面面相视的沉默,它冲着另一侧被牵着遛弯的一只大型犬叫了几下,满意地看到那只大狗夹着尾巴拖着主人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果然它的威严仍在,虽然很多人类的眼神不太好,但狗类还能清晰分辨出谁才是强者。
“明天还要走一趟远程,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行壹没有将沉默对视进行到底,她撸了一把只能对狗散发威压的吾吾就先转身朝前走去。“古人曾提到过一种担忧——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的学习进度是很快,将来你能有如此本领的话,那就准你扰我清净了。”
易咸本来还板着一张脸,而行壹最后那句话成功地让他呆住了,这意思是准了他死能同裘吗?
易咸看着行壹的背影,他戳了戳吾吾的肥屁股,“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不会放你们这些碍事的镇墓兽来打扰两人世界。”
吾吾愤然咬住了易咸的衣袖,它才不是镇墓兽。这都还没达成生同衾,傻了吧唧的男人还想死同裘,想得未免也太远了。
说起古墓,人们多会想到陕西一带,似乎挖一块地就会挖到一座墓。江南一带少给人以这种感觉,但是尸气密布之处确实就在东海之侧。
依照吾吾敏锐的感觉沿途回溯,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一猫来到了那个诡异的销赃地附近。吉普车无法再朝目标所在开过去,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车行的路,荒僻的树林少有人踪,也看不到任何动物留下的痕迹。
没有鸟屎、没有小型食草动物的爪印,七月的阳光并未给荒林带来几分热意。仅从罗盘的指针难以定位南北而在不停乱转就能看出此地的风水有问题。
荒林阴冷却不觉半点风吹过,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前面的阴气浓郁,甚至是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一层薄薄黑雾。
上山前,行壹与易咸询问周围村民此地有无什么特别的传闻,村民们说起这一座小山都表示它有些邪门。
在市场经济的时代,人们都想充分盘活好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生活在乡野里的人难免希望修路致富靠山吃山,或是可以搞一搞旅游项目,或是可以种植特产出售,但总有一些地方无从下手。
村民们本来也想开发这座小山,但在地质勘探的过程中遇到过不只一起古怪的事件,比如说正午烈日当头听到林中女人的哭嚎声,比如说有人在林中见过黑雾肆意。甚至六年前负责来此开发评估的工程人员在荒林里失踪,在那之后这片荒林就更加阴森了。
“我想这就是村民口中的黑雾肆意了。”易咸走着走着就发现荒林里开始多起了竹子,而前方更是出现了一片竹林,竹林里弥散着或深或浅的黑雾。这些雾气都与竹子相连,竹子仿佛感应到了活人的气息,明明没有风,竹叶却忽而沙沙作响。
‘砰!’两人来路上的那几根竹子忽然都横了下来,仿佛故意要挡住进入荒林中人的退路。
正如竹篙鬼藏于竹身的传言一般,原本笔直的竹竿都开始七歪八扭起来。
“你想说他的肾很好吗?”行壹说了一句冷笑话就抬头看向亮灯的肖陆露家。她真怀疑秦健修习了那种采阴补阳的法术,此中的‘阴’是名副其实的阴。“虽然大道三千殊途同归,道家与佛家都有涉及双修之法,但与尸相合的情况还真是让人感叹一句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