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被他气得冷笑一声,反问道:“我这样的身份,你就算真想做什么,我有什么怕的?”

他这话本是想挖苦容灼,但容灼却从中解读出了另一层意思。

容灼觉得“青石”这是自卑了,在自嘲自己的小倌身份。

“你莫要妄自菲薄,我既然已经说了会替你赎身,你就不再是小倌儿了。”容灼认真道:“往后你不必再像从前那般伺候人,也不用再觉得羞愧。我知道沦落至此并非你所愿,我表哥都跟我说了,你们花楼里这些姑娘和少年都挺不容易的……”

少年说着叹了口气,神情丝毫不见作伪。

于景渡不知为何,心里那被少年硬认成小倌儿而生出的怒气,竟不由消了三分。

最终,他还是妥协般地走到桌边坐下了。

两人四目相对,氛围又开始有些尴尬。

容灼不算是内向的性子,可奈何他遇上的这人就跟个哑巴似的,这天能聊起来才怪了。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也能理解,“青石”这种自幼沦落花楼的经历,必然对其成长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所以才养成了今日这样的清冷性子。

念及此,他又主动开口道:“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于景渡目光微微一凛,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警惕。

“反正我都将你包了,依着规矩我把你带回自己家都行,当然我不能这么干……因为我爹可能会被我气死。”容灼道:“但是我可以带你去外头转转,你平时应该没什么机会出去吧?”

于景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声道:“我不习惯见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