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畏惧就像是面对毒虫时的感觉,哪怕对方没张口咬他,哪怕对方外表长得还挺赏心悦目,可他心里依旧止不住警惕和恐惧,仿佛稍有不慎自己小命就没了。

于景渡觉察到了身边这人的异样,他目光落在容灼手上,见对方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攥着衣服,骨节都因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

这是害怕的表现,明明方才往外看的时候还挺放松好奇,为什么在得知轿子里是太子时就开始不安?小纨绔为什么会害怕太子?

于景渡意味深长地盯着容灼看了一眼,心中百般疑惑,却什么都没说。

后头这一路上,容灼就没再说过话,一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到了寻欢楼将于景渡放下,容灼也跟着下来了。

“你还非得把人送上去?”段峥趴在车窗旁边揶揄道。

“表哥,你回去吧,我今晚住在这里。”容灼道。

“哟!”段峥下意识瞥了一眼于景渡,显然将事情想岔了,“你在这里住,就不怕你爹拿着家法过来逮你?”

容灼心说,我巴不得他来呢,最好闹得难看一点,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要是他爹够狠,把他揍一顿让他在家里躺上十天半个月更好!

但他转念一想揍一顿挺疼的,要不还是骂一顿好了,反正他不怕丢人。

容灼不得不承认,方才和太子擦肩而过时,他被刺激到了。

先前他也怕太子,但那种怕是想象出来的,并未正面感受过。

方才见面的那一瞬间,容灼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太子有多大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