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进去换身干净衣服,再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门房道。

“不必了。”容灼朝他道了谢,“若是江少卿回来,劳烦您知会他一声,就说我来过。”

他说罢又借了纸笔,草草画了个地图,将容母他们的藏身处做了标记。

他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若他此去不成或者半路有什么危险,总要给容母他们多留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

清音寺客房中。

于景渡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黎锋因为担心他的病,所以今晚歇在了一旁的矮榻上,如今听于景渡呼吸有些滞涩,忙上前查看,“您没事吧?”

“无妨。”于景渡摆了摆手,过了半晌才渐渐调匀了呼吸。

他方才梦到小纨绔了,而且是个不大好的梦。

“公子,您近来这旧疾发作得越发厉害了。”黎锋担心道,“要不还是回宫,有吴太医看着总归要好一些。”

“没有大碍。”于景渡道。

“殿下是不想回宫?”黎锋问道。

于景渡起身披上衣服,而后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外头的冷风骤然灌进来,惹得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再过几日吧,母妃的忌日,本王不想见到那些人。”于景渡淡淡道。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黎锋听了却忍不住有些难受。

他们殿下为了与太子对抗,面对陛下时的态度已经比从前好了不少。但他无论表面上如何扮演“父慈子孝”,心里终究是放不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