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本本分分,如何能进了大理寺呢?”林远道:“还不是胡闹了?”
“依着你的说法,去了大理寺就是不本分。那能来这宫宴的就是人上人了?我既然与你一起来了,就说明我和你没什么分别嘛。”容灼笑道。
“你这是诡辩。”林远道。
“你说是就是吧。”容灼也不与他争辩,拉着周丰老老实实坐下了。
季修年目光落在他面上,见他并非是佯装大度,倒像是真的不气恼,眼底不由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为人宽和,素来不喜争执,所以也不大赞成学生们太爱与人论短长,尤其是在这种明显不值得分辨的问题上。
容灼这种性子恰是他极为喜爱的。
在学子们坐定之后,皇子们便陆陆续续来了,厅内一时之间各种行礼问好之声。
不多时,于景渡也带着一个亲随大步走了进来。
他目光在厅内一扫,先是朝季修年问了好,而后便径直走到了容灼身边。
容灼一怔,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与自己搭话。但不等他反应过来,于景渡已经俯身凑到了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一会儿盘子里的东西别吃光,不然明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你贪嘴了。”
容灼闻言顿时想起来先前和于景渡一起用饭时,自己碰到喜欢的菜,便会在确定对方吃完了之后,把盘子清了。他一直以为这是节俭的美德,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说法。
难道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他贪嘴了?
容灼耳尖一红,垂着脑袋半晌都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