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深吸了口气,只能暂时将心底的烦躁压下。

当晚,夜深之后于景渡才匆匆去了宅子里。

他到了宅子的时候,发觉容灼屋里的灯还亮着,大概是在等他。

于景渡接连几日没见着人,一路上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他进屋之后,却见容灼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一支墨迹未干的笔。

他自和容灼相识之后,还没见对方这么“用功”过,有些好奇,于是凑到书案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他便怔住了,因为被容灼压住了半边的那页纸上,列了一长串的问题,无一不是关于戍北军的。

于景渡满脑子的想法登时散了大半,剩下的只有酸酸涩涩的心疼。

他俯身小心翼翼将容灼抱起来,慢慢走到榻边放下。

他不知道容灼这几日在做什么,但显然对方并不是在与他置气,也不是在闹别扭。

于景渡半跪在榻边,看着少年熟睡的脸,心里满是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纨绔这几日好像是消瘦了。

他一手轻轻抚过容灼漂亮的下颌骨,感觉那里的轮廓比从前更分明了。

“嗯?”容灼似有所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少年眼底先是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但很快就染上了笑意。

“我怎么睡着了?”容灼伸手勾住于景渡的脖子,凑上前主动索了个吻。

于景渡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低声道:“累了就睡一会儿。”

“不睡了。”容灼从他怀里挣扎着起来,下了榻走到书案边,取过那张尚未来得及写完的纸,“我攒了好多问题要问你呢,一会儿别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