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窝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心里稍稍有点难受。

他和于景渡好不容易见一面,结果昨天晚上还吵了架。

当时他被于景渡泼了冷水,是真的恼了对方。但如今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就没多少气了。于景渡又不知道他的打算,只听说他要去北江,下意识觉得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若对方欣然接受自己去北江,甚至多加怂恿,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那就不是于景渡了。

于景渡这个人性子里就带着股天生的强势,大多数时候,容灼都挺喜欢他这一点的,沉稳、可靠,令人不自觉地想去依赖。

昨晚他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就被对方惹恼。

容灼无精打采地起身,原是打算去洗漱一番,走到外厅时才发觉桌上的茶盏下压了几页纸。他将那几页纸拿起来一看,登时就怔住了。

这是……于景渡写给他的回答!

他昨晚生气时团起来扔掉的那页纸,被于景渡捡起来看了,而且对方连夜把他所有的疑问都回答了。因为他的问题比较多,所以于景渡的回答足足写了一沓。

容灼握着手里的那一沓纸,熨帖又心疼。

他想,于景渡那么早就得去上朝,昨晚写这些东西估计得花了大半夜。

所以这个傻子一宿都没怎么睡?

就为了回答他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