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唯一为此苦恼的,大概就只有户部的人了。

他们原本就在为戍北军配备军需的事情发愁,少了怕得罪于景渡,多了又怕把国库掏空将来不好交代。而这批军需是于景渡私人所得,他们并不敢抵消在原本划拨的范围内,还得额外安排车马和人员运送。

雪上加霜的是,于景渡在看了他们第一批划拨的军需名录之后,直言药材太少。

皇帝想到于景渡先前重伤落了病根一事,也觉得药材上不能克扣,于是给户部的人下了死命令,要求药材必须足额。

这可把户部的人愁了个半死。

天知道他们此前划拨的药材,连足额的一成都不到。

如今骤然让他们划拨足额的药材,光是运送的车马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偏偏他们又没法朝皇帝诉苦,否则于景渡一旦翻起旧账,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户部的人一筹莫展之际,容灼带着段峥送上了门……

“他们早就听说了我们在和宋家药铺合作成药的事情,不过他们不敢打这个主意,怕到时候说服不了你,反倒让你觉得他们在偷懒。”容灼朝于景渡道:“我就朝他们说,我表哥和宴王……和如今的太子殿下熟得很,此事包在我身上,他们这才放心!”

于景渡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所以你今日来太子府,是为了和我谈正经事?”

自从战事传来之后,他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容灼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他们一直没能好好见过面。

就连于景渡做了太子,容灼都还没来得及恭喜他。

而这几日于景渡更是想容灼想得抓心挠肝,夜里去过宅子里两回都没逮到人。

“不找个由头我哪儿敢来你府上?”容灼道:“不过户部的人答应我了,若是能说服你将所有的药材都换做成药,就把所有制药和运送的差事都包给我。价钱上我也没讹他们,只是要求他们先付一半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