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知道点儿轻重好不好?”谢关雎像是知道自己强吻别人理亏,不敢久待,用书包挡住钟知的拳头,就飞快地捂着头跑了。
屋内恢复一人。
钟知喘着粗气在床上坐下来,良久以后,月光从窗缝里照进来,把他红成一片的耳根照得清晰无比。
那种浑身上下血液剧烈涌动,心脏疯狂跳动的感觉还没停下来。刚才谢小飞所说的每一个字又如同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他耳朵上反复滚过。
每一个字都放慢过来,滚烫焦灼。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脸颊滚烫,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竟然有点泛红。
又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了会儿,忍不住走到窗户那里去,掀开窗帘探出头朝下面看了眼。
只看了这一眼,便愣在原地。
楼下有个修长高挑的身影,正蹲在那里,眉眼当然很熟悉。路灯将谢小飞的影子拖在地上,他正挽起了袖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工具放在旁边,正在给那辆破旧自行车换轮胎。那个人拧着眉,像是有些困,抹了把眼睛。
钟知立在窗户那里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他拼命鼓动全身的力量,让自己离开窗边,让自己大脑冷静下来去分辨那个人的所作所为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没办法——他没办法,没办法冷静下来,甚至没办法去思考些什么。
他那过分苍白的脸色令他显得有几分阴郁,但他眼眸里,从一片漆黑中,确确实实地出现了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亮光,仿佛漫长的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令人拼尽一切想要去抓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