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了书信, 又看了账本,然后紧紧皱起了眉, 脸也放了下来。
沈奕瑾铺好床,也来到他身旁坐下。
抬起头, 他见施南钺神情肃然, 脸色难看,不由问道:“怎么了,施大哥?”
“你看看。”施南钺没有隐瞒, 他拿起了桌上的信件, 递给沈奕瑾,示意他接过。
沈奕瑾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过来, 他低下头,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起来,看完,也皱起了眉, 胸中堵着一口气,愤怒不已道:“许汜和何振,也太贪了!”
光是一封信中提及的银两,就已经达到了百万,这里有八-九封信,若每封信都有银两往来,那么金额已然堪堪要过千万,这是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坑害多少百姓,才能筹集到的数额,又由多少百姓被他们迫害,丢了家园和田地,却无处可伸冤!
沈奕瑾将手中的书信放下,抬起头来看施南钺,问他道:“施大哥,你准备如何做?”
施南钺道:“既然证据已有,自然是要抓人的,我会命人快马加鞭回京,将此事禀明陛下,至于许汜,我会亲自去拿他。”
沈奕瑾微微颔首。
施南钺收起桌上的信件和账本。
忽然,沈奕瑾抓住他的手,紧紧攥着,他垂着眸,沉默了许久,才缓声问他:“那……施大哥要离开了吗?”
许汜等人倘若全部落网,施南钺此行江南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他是朝中一品官员,是陛下心腹,自是不能久留江南,是要回京的,而自己却要留在江南参加今年的乡试,乡试在八月,至今还有七个月,想到要如此长的时间无法见面,沈奕瑾便有些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