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夕喉结微滚,眼睑垂下。

他已活过万岁,又有何不懂?

少年情谊,让二人两小无猜,从无隔阂。青年还是当初那个青年,不谙世事,师兄是他最重要之人,他视若亲兄长一般,满腔情感皆是亲情。

可师兄却已在世上独自活了万年,见惯了是非与腌瓒。

从青年回来后第一次如小时候那样心思澄亮地靠在他身上时,身为二十七境老祖又怎会不明白二人情谊早已过界了?

师弟不知情,他一次比一次凑得近,仿佛与师兄黏在一起就会使他欢愉无比。

对方情难自抑的一吻却让他道心不稳,他明白他心乱了,他对从小宠到大师弟不知何时在满腔真情中夹杂了一丝难言之欲。

怀中人早已成了大人,可以去寻相伴一生的道侣。

他非善人,万年前不知行了多少事,凡他所想,最后皆成他囊中物。

师弟他不是得不到,只要他在耳边轻哄,对方就会晕晕乎乎穿上喜服,与他结成道侣,耳鬓厮磨。

可正是因为对方这份全心全意的信任,让他生不起半分龌龊。他会对世间所有人用上心机手段,唯独小曜,他不会让这颗明珠蒙一缕尘。

他是师兄、兄长。光是这份伦理所系的亲情,他也不会轻易逾越。

何况……他已非青年,小曜应有更广阔的天。

那夜,他思虑良久,最终决定让小曜通晓此事。他欲将翅膀还给对方,可当对方真打算接过时,他胸中又积了气。

几日后,他难得释怀了。

雨水“噼啪”作响,青年窝在他怀里,温朝夕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