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翻了个身,可还是师兄的味道更让人心安放松些,这让他身体更加舒缓,险些都要化了。
他仰着头看着师兄缝衣,许是如今宗门太有钱了,弟子服都成了法器,只见灵光闪烁,他丝毫看不懂针法。
他三岁时,本也应该缝衣。缝衣的理由不是传统,而是那时的映天宗太穷了,还是一无籍小派。
他不会缝衣服,甚至有的针比他的手还长。小小的手指笨拙地捏着针,一个下午能扎得一手血窟窿。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衣衫上,他抹着眼泪,直到衣衫被一熟悉的人拿走。
自那以后,每每夜里,暖黄色烛光下,师兄帮他们二人同时缝着衣。
他什么都不会,只能光着脚站在床上把下巴搭在师兄肩上,又或者把自己挂在师兄身上一眼不眨地看着师兄缝衣。
师兄热了,他给师兄扇扇子,又跑得很快帮师兄带饭。
他亦是不会洗衣,师兄便将二人的一同一洗。长长的走廊下,总是能看到一个小萝卜头顺道帮师兄收刚晒好的衣服,并殷勤地送到师兄房内。
直到后来,他七岁时,与师兄闹了别扭,他们互相不理对方。
他的衣服又破了,这次他倔得自己缝,缝了一夜,缝得又丑,还没缝好。
他穿着破烂的衣衫听课,一听就是好几日。衣服破了就自己补,结果越来越丑。
夜里,他眼泪吧吧缝着衣,手上被戳了好几个洞,渐渐地他困倦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日,天亮了,他迷糊地睁开眼,只见桌上原本糊成一团的衣服已经被缝得平整,并被整齐地叠好。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直直地看着衣服,面颊埋在臂弯处拱了拱,浓密的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