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们见状,急忙跑了过来合力把他的手指拔出,一个个哈了哈气。
胥朝起拾起腰将手掌放在肚子上暖了暖,他依旧跟在二胡君身后。
他看着二胡君一天弯腰无数次,手在凉沙中拨来拨去。二胡君也不是不怕冷,其指尖早就冻成青紫,险些连琴弓都抓不住。
他一日也试着拨两三次沙,直到最后他冷得嘴唇都白了。
他跟了二胡君两日,小老鼠也帮他寻了几粒沙,他将沙全送给了二胡君。
第二日的夜晚,胥朝起搭好了帐篷,二胡君也取出了二胡开始调弦。
二胡君的头上多了几缕银发,他突然对胥朝起道:“它们并不值钱,何必把心思放在它们上?”
胥朝起从帐篷里爬出来,他仰着脑袋,双目澄澈:“财宝也只是对它们看重的人值钱,这些沙砾对旁人或许不值钱,但对你却是最珍贵之物。”
二胡君低眸,摆好了二胡,开始拉动琴弓。
曲声流淌到方圆十里的每一个角落,它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像是一条小河缓缓在沙漠上流过,月光混着乐曲让人心情平静。二胡拉了一夜的曲子,不知是为何人所奏。
胥朝起听着曲子身体仿佛没有那么冷了,他钻入被子里拱了拱,呼吸声逐渐平缓。
沙漠中难得有颗枯树,最后一片枯叶伴随着乐曲摇摇晃晃坠下,直到叶尖触及到沙地时忽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