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的老乌龟听到动静,仰着脖子,顺着月光爬了出来走到胥朝起身边。

胥朝起摸了摸龟壳,再给老乌龟喂些糖。

老乌龟咬着糖道:“这小子好像像一个人。”

胥朝起低头看着老乌龟。

丝丝缕缕的二胡声穿到了荒漠的每一个角落,不少弟子抬起头如痴如醉。

二胡君拉了一夜的曲,他时而哀伤时而笑,松散的头发披在身上,眼角是干涸的泪渍。

战甲人也念了一夜的“阿让”,天亮了,战甲人的笑容也更明艳了。

他的身形渐渐虚无,二胡君早就放下了二胡,静静地看着他。

战甲人叹息了声,摇了摇头,无奈笑道:“阿让……我一久经沙场,受过了不知道多少伤的人会怕冷吗?”

他的笑声不减,直到消散在空气中。

战甲人消失了,二胡君抱着盒子垂着发,坐了整整半日。

直到他的气息渐渐回归,他收了盒子,有气无力地叫胥朝起道:“再陪我捡半日沙可好?”

胥朝起点头,二人下了洞窟,老乌龟紧随其后。虞承洲站在洞窟上,他深知接下来的事与无他无关,于是主动走远。

这次二胡君用法术护住了自己,还戴上了手衣,他道:“他更爱我的曲,我要护好我的手。”

胥朝起却没有戴手衣,他跟着捡了几粒沙,嘴唇冻得发白。

二胡君扫了他一眼,又低头捡沙:“我叫君让念,他叫顾还归。日后你若到西北之地来,我会护你。你是映天宗弟子?”

胥朝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