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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夫子以为王举人还是自己认识的朋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岑夫子犹疑不答。

他虽认为这种小事根本不到上达天听的地步。但王举人因为沈教谕生前的引荐和县令关系好是事实。沈教谕去世,也是他和县令吃的沈家绝户。若是他得罪了王举人,王举人联和县令陷害他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能在自己岳父手下隐忍二十五年才露出本性,用二十五年时间吃了岳父绝户的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此时给他泼冷水,指责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猪狗不如,岂不是要结死仇,不死不休。

“是我意气了。”岑夫子有气无力地道。

此话一出,章言知道,这个老头子大抵是不会去做得罪王举人的事了。

王举人早年是个穷秀才,因为得了沈教谕独女的青眼,才一步步考上举人,在县学做了助教。

如今沈教谕去了,几番运作之下他的位置马上就要落到王举人的身上。

不耻王举人的人众多,但是如今他势大,一些人家的孩子还要进县学读书,因而除了岑夫子以外,主动得罪的他的人几乎没有。

上辈子岑夫子因为激愤冒头,被王举人记恨在心。王举人许了原身重利,让原身从岑夫子书房偷了几首岑夫子对王举人批判的诗,张冠李戴解释了一通,解释到对皇帝出身的质疑上。

岑夫子和岑夫人被判处斩,一女一儿流放,原身买回了岑灵笙,强占了岑灵笙让他做了他的妾室。

而县令升了官,做了知府,原身考举人时得了便利,中了举人。岑夫子的小儿子却在流放途中夭折。岑夫子一家的鲜血,喂养出这么一群畜生。

章言想岑夫子这段时间最好多做一些防备,不要给小人可趁之机。

否则,就算没有原身,还会有另一个章言出卖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