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刻薄之极,却又气度从容,字字珠玑,竟是莫名的……扣人心弦。
武谨楠那张冷淡而倨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度震惊的神情,他瞪着应翩翩,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韩耀见状,连忙说道:“今日咱们本就是要品鉴书画的,理当从画技笔法上来探讨。不同的人各有所长,阿玦你就算画不出来这样的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何必撕毁画卷后又攀扯其他道理,未免显得太计较了。”
应翩翩瞟了他一眼,韩耀吓得倒退两步。
他挑唆了武谨楠过来出头,自己本来不想说这么多话,无奈应翩翩这人的言行都无法以常理忖度,韩耀只能尽量把重点引回到“应翩翩因为嫉妒武谨楠的才华而撕毁了他的画作”上面。
幸好应翩翩没有动手的意思,只看他一眼就把头转了回去,道:“不就一幅画么,也什么难的,既然如此,我赔给郡王一幅就是。笔墨呢?”
他是在傅家住惯的,这话一吩咐下去,别院的下人很快就备好了应翩翩平日常用的笔墨纸砚,放在书案上一并抬了出来。
应翩翩选了与刚才那幅画同样的澄心堂纸,起手摊开,用镇纸压住,稍作沉吟,又将已经备好的颜料倒在一起,亲手调制了几种墨色出来。
同时他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萧文,你去将马车暗格中的残叶芭蕉砚拿来,要黄色的那方。”
方才有不少人都还没来得及看见武谨楠的画,就已经被应翩翩给撕了,全都感到都颇为扫兴,这时听说应翩翩竟然要当场作画,又重新被挑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