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之中,只能看到一双绣着精致云纹的薄底长靴,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那袍摆在风中翻卷如波。

“洪大人,你这是被揭穿阴谋之后,心虚到中风了吗?”

应翩翩低笑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洪省:“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和我父亲关系一向亲厚,我本应留几分情面,可惜你谋害朝廷命官,罪不容赦,魏夫人前来报案,拜托我一定要找到杀害她夫婿的凶手,小侄也是无能为力呀。”

他的话听起来非常耳熟,正是之前应翩翩被诬陷杀了金玉流时洪省曾经说过的。

洪省挣扎着,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你……是那燕窝……下药……”

应翩翩微笑,俯下身去,在他的耳畔轻柔地说道:“对,都是我干的。我故意让你误以为我会与魏光义联手,诱逼你按捺不住杀了他,随后收集你谋害魏光义的证据,一箭双雕。”

他放慢语速,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洪大人,你这样听话,省了我不少的力气,我很满意。”

应翩翩直起身来,露出一个亲切漂亮的笑容:“下辈子投胎时,要记得少生些坏心,多长点脑子。”

洪省嘴里嗬嗬发声:“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我还有……后招……还有……”

应翩翩却不再理会他,抬眼看向在场众人,笑容淡去,沉声说道:“衡安郡镇守太监洪省,恬居其位,不谋其政,腰玉珥貂,却不思济百姓,安疆土,唯欲苟全性命,贪栈爵禄,竟至祸心不平,阴害同僚,法理难容!着押入狱中,他日回京受审!”

洪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意识还是清晰的,应翩翩并没有给他下致命的毒药,这太便宜对方了。

魏光义和洪省,在位多年,鱼肉百姓,害的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不配得到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