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定斌虽然不停催马前行,但看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追兵,以及前方一片无遮无拦的道路,心已经逐渐沉了下去,知道今日只怕再也不能幸免。
身后那些人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放出暗器,反倒让应定斌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心中冷笑。
他目光四下一瞟,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柄匕首,回首用力掷出,沉声喝道:“本公生的明白,死的明白!黎慎礼想往我的身上扣罪名,将我糊涂一杀了事,又岂能够让他如愿!”
天色已暗,前方的路影影绰绰,秘卫们一直追着应定斌跑,此时方才看清,领头那名秘卫瞳孔皱缩,猛地一挽马缰:“应定斌你——”
应定斌大笑道:“尔等鼠辈,回去告诉我儿子,就说本公死了!死也不向你们这群东西低头,被你们当成胁迫他的傀儡!”
原来,前方竟是一处高崖,应定斌纵马不停,随着大笑之声直冲了下去。
这处高崖前面是一道向下斜的陡坡,就算不是有意跳下去,在上面奔跑时都极有可能收势不及,不慎跌落。
秘卫们纷纷下马,徒步走到崖边向下看去,只能见到山峦陡峭,下面是黑沉沉的一片,却哪里还有应定斌的踪迹?
像应定斌这般重要的人物,理当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回去交差。
甚至连刚才那名出主意要留应定斌活口的矮个秘卫都傻眼了。
他也没有想到,应定斌素来有“奸滑谄媚”的名声,原本该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竟然会果决至此,明知道还有一条生路,为了不连累他那个养子,甘愿跳崖自尽。
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就已经提前了解了周围的地形,这一带干旱少雨,四下植物水源甚少,难以藏身,所以才是个杀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