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被黎慎韫用药物废了,刚刚试图把剑举起来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但随着身上春衫渐薄,过了夏季又到秋,他竟然奇迹般的,可以重新使出剑法来了,甚至还试图继续练枪。

池簌的武功超绝当世,素来孤高自诩,目下无尘,他头一次去佩服一个人的剑法。

那样寂寞,那样刚强,就像在苦难中挫骨扬灰之后的新生。

池簌仿佛重新开始对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产生了叫做“眷恋”的情绪,有一天晚上,他悄悄地去了那间小院,听见应翩翩在房中弹琴,忍不住站在那里倾听。

琴声到了夜深才消失,他到了天明都没有离去。

为谁风露立中宵?

他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胸口里闷闷地痛,并且隐约意识到,那种情绪,好像叫做心疼。

所以有一天,当应翩翩来向他道谢,并提出要离开之后,池簌忍不住问道:“你想去哪里?”

应翩翩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笑了笑,说道:“我要去报仇。”

池簌道:“你一个人?”

应翩翩道:“一人足矣。”

就算到了如今地步,他还是敢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是应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