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细细享受着,作为阶下囚的白王,那即将坍塌的高贵背后的恐惧和愤怒。
“许家数百年为白王一脉服务,从我祖辈起,你们许家前前后后自愿往我们白王后院送了多少雌虫?你们许家雌虫自出生便练习既定的博斗术,导致经脉走向发生改变,后续子嗣完全就是为我白王一脉的‘绝对掌控’而生!”
“你杀了我又如何?经脉走向已经刻入基因,无千年不可改,这是白王一脉烙印在你们许家后嗣身上的印记!是你们附属家族永远的耻辱!”
“哈……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千虫骑万虫爬的贱货,从荒星带回白段玉那不知来路的野种!啊啊啊啊啊!!!!”
许洛似是不想再听他犬吠,又像是忽然来了兴致,想听白王来一段男高音。
这次的电流,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空气中弥漫开来尿骚味和粪味,四肢痉挛使得铁链丁零当啷的响起来,伴着变了调的惨叫,混合着在空荡的牢狱内回响。
直至警示灯发出警报,提示白王的生命体征已经微弱。
许洛才大发慈悲的关闭了电流。
他起身走至牢房门口,与单向可视的玻璃外打了个手势。
也不管房外协同审讯的上将是否同意,就抬手掐断了监控录像。
“你做什么!”,白王口中流涎,鼻孔和眼角都拉长着血线,往日高俊冷艳的脸,此时像极了十八层炼狱内刚从油锅里炸了一遍的女鬼。那头他引以为傲的蓝色头发,炸的像是个快要干涸的海藻球,随着挣扎无助的摆动。
“你胆敢私自杀我!我是虫族唯一的王!我祖辈在战场拼过命!我祖辈为虫皇挡过枪!我未曾闯入皇宫内部,谋反之罪不成立。通敌之罪乃是下属一力促使,我并非主谋,此罪虽重,却不至死!”
“你岂敢……”
许洛伸手,掐住了白王的下巴。
指腹轻柔的,点在了他的唇珠。
然后,俯身,慢慢贴近了白王的脸颊。
“你……”,白王一贯是那个冷静沉稳,掌控全局的角色,陡然陷入困局,难免对情绪稳定者的高位者产生恐惧,“你……你要干什么……”
“王。”,许洛贴近他耳边,喊的是当初被下药送上床铺时,为了保命选择的称呼,“你所谓的许家的耻辱,为了绝对掌控而生的经脉走向,在我这里已经断了。”
白王的眼睛顿时瞪大如铜铃,喘息声愈发粗重。
他通敌不成,谋反失败,白王一脉传承至今的荣耀和富贵全断在他手里。如今他唯一能够“引以为傲”的,就是倚靠着血液传承下,从小附带的伴生能力“绝对掌控”而“调教”出来的,子子孙孙都专属于他的“附属家族”。
这是他唯一能够享受的“高贵”,是他觉得能够带进坟墓的“荣耀”。
而许洛说,这个他独享的高贵,早就断了。
“不可能……你骗我!”,白王嘶吼着,沾染了鲜血的利齿试图撕咬许洛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