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真的……该结束了。
他深吸一气,道:“所有人,缴械不杀。”
无论西南军还是起义军,都高喊起了“缴械不杀”的口号。
败军纷纷犹疑,直到第一个人放下了兵器,第二个、第三个,而后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手中长刀,彻底放弃了抵抗。没多久,仅存的顽固分子便被一一俘虏或击杀。
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路克雷的头颅被高悬在城楼顶端,冥络勒马回身,在战后血色的残局中茫然四顾,似在寻找着什么。
长笙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阔别数年,冥络长大了,边境的风沙将他打磨得坚毅挺拔,十七岁的少年,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漫长的凝视后,冥络的目光终于落至她的方向,只在那一瞬,泪便湿透了倔qiáng许久的眼。
她看见冥络跳下马背,像从前那样,奔至她的身旁,却只轻唤了一个“姐”字,一切的一切便又被心酸与久别重逢的喜悦梗在了喉间,久久不得言语。
长笙捂着腿伤起身,望着不知何时已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弟弟,满是血污的面容上扬起一丝疲惫却又欣慰的笑意。
“冥络长大了。”
冥络伸手扶住遍体鳞伤的长笙,双手止不住有些颤抖。兄长谋逆,父王毒逝,他在这个世界上,只剩眼前这最后一位亲人,而就在刚才,他要来得再晚一些,或许就会连她一同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