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才一坐下,便有一行身着霓裳的女子飘然而至,口中娇笑似黄莺百灵之声,乐师紧随在后,都至那台上,向四人行了一礼,便舞乐起来。
桌案上酒肉果品齐全,台上娇人轻舞,琴瑟悠扬,着实是好享受的地方。
莫问有了酒,在什么地方都是放得开的,捉着酒壶便豪饮。厌离微阖双眸,拂尘搭着臂膀,身子挺的笔直,仿佛已入定。清酒端着酒杯细品,缠着佛珠的手腕倚着脸颊,似笑非笑的望着台上,到好似真的来欣赏这烟雨楼的舞乐的。唯独鱼儿,坐立难安,她听清酒和花莲的说话,只以为烟雨楼是收集情报消息的场所,然而一进楼来,春色满溢,男欢女笑,她只觉得浑身都臊的慌,此刻台上那些女子们慢扭纤腰,鱼儿又哪里敢去看的。
一曲终了,四名舞姬朝众人行了礼。
厌离缓缓睁了眼,称赞道:“曲如凤凰哀鸣之音,舞似百花辞春之景。”
清酒又接道:“只可惜曲高和寡,在这寻欢作乐的场所舞这一曲,未免太不合适。”
四名舞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中满含惊异,忽而都绽出笑颜,虚掩面颊,携着娇笑声,分散到四人桌前服侍。
到厌离桌前的那女子,娇柔的双手搭住厌离双肩,笑道:“虽曲高和寡,却有两位是懂我们姐妹的。男人听视这舞曲,只道是神女思春,辗转不能得而心中抑郁,又哪里真正明白我们姐妹心底的哀苦凄恻。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世间果然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话语未了,手竟往厌离脖子上摸去。厌离拂尘一甩:“修道之人,已了断尘缘。”
女子被震开数步,握着手腕,眼中含着笑意,敛着一丝了然的光芒,又向同伴使了个眼色。
清酒那边的女子在后,也要环上清酒时。清酒转了身,双手合十,朝着那女子一拜,淡笑道:“带发修行,已看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