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跑到床边,用稚嫩的拳头捶打莫问,哭喊道:“你放开我爹爹!”
那申大婶像是塌了天,跪到莫问身前,面容又怒又惊恐:“你,这,大人!大人,求你发发慈悲,饶我坤儿一命罢!”
这申大婶哭喊着,竟是对莫问的疑心未除,恐惧惊忧之下慌了神,也不觉得她来是救人的,只以为她是来收了她儿子命的。
清酒身形极快,一步踏出便至床前,一把拎起这孩童后领,对那妇人道:“唉!你这话说的好,我这朋友医毒双绝,因而得了个名号叫做‘活阎罗’。”
清酒将那孩童提溜到面前,眉眼一弯,压出冷然笑意:“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这小孩不知是被清酒森然的语气吓着,还是被其眸中寒光震慑,浑身一哆嗦,僵直了身体,再不敢吱一声。
清酒道:“我这朋友要杀的人,别人救不了,要救的人,只剩一口气也死不了,便是这地府也得给她面子,她若要救人,判官生死薄上便不再勾决其名姓。你这‘饶我坤儿一命’说的好,你若诚心求得她心动,她便与这地府判官商议,饶你儿子一命,还你儿子四十年阳寿!”清酒说的煞有其事,屋中的人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莫问素来是晓得她性子的,也不理会,只专心施针。鱼儿与众人相处一阵,对她也有些了解,当下听她用言语把众人说的不敢妄动,不免觉得好笑,只是碍于场合,只得咬着唇忍着笑意,眼中忍不住的想要看看这人。
清酒手一扬,轻飘飘的将那孩童摔到桌旁老人怀里,似笑非笑道:“遇着她出手,是你们儿子的造化。”众人没了言语,连低泣声都吓的收住了。
屋子里沉静无声,莫问手伸了半天,见紫芝和泽兰没有递针的打算,轻叹一声,手在衣上一拨,抽出一根银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