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飞身至唐麟趾身旁,揽住她的胳膊,带着她继续往前奔逃,不让她停留插手,他道:“唐姑娘,不要浪费了他一番苦心。”
受了重伤,内力难以为继,这冰天雪地里,要逃也逃不得多远,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倒不如给同伴拖延时间。
唐麟趾一瞬就明白了过来,当即点地飞掠,不用那人带着了,余光瞥到那断臂身影,不禁皱起眉,狠狠的啧舌,低声骂道:“是哪个龟孙算计我!”
她一路从扬州被师父绑着大路小路的走,后来从官道返回扬州,停在金城,又改为杭州,几番改道,就算有心算计,这消息流通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想到此处,自然而然联想起了鱼儿被追截的事,忽然就起了这两件事的幕后主使人是一伙的念头……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寂静的雪路上快速的闪过一道黑影,枝桠上的积雪垂落,啪的一声。
雪林深处,有一破庙,年久失修,顶上几个大洞,风一过,呼啦啦的凄响。
唐麟趾坐在庙中地上,喘着粗气,身旁躺着一人,已经气绝了。
跟着她出来的两人,都死了。
这群人里边很有几个功夫高深的,他们一路打一路跑,跑了十几里路,杀了近一半的人,精疲力竭,但对方还没有停止追杀,而护在她身旁的这烟雨楼的人也终究支撑不住了。
一拉着他进庙中,便登时跪倒,死去之前也只来得及说一句:“不能送你到杭州,对不住了,唐姑娘。”
唐麟趾垂眸看着这人的尸体,她左额破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流了一脸,随意的摸了一把,满眼鲜红:“格老子的!”
庙外虎狼环伺,对方还留有二十来人,身手不凡者不下五人,将破庙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