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方芷阑想了想,“就是有些饿。”
有事的应该是在隔壁的景福,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方芷阑一动,脚腕处立马传来钻心的疼,她只得安安分分躺回原位。
明珠擦干眼泪,难得有些懂事的模样:“那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来。”
她一走,屋子里便没有旁人,应该都是伺候景福去了。
方芷阑睡了太久,此刻毫无困意,躺在床上两眼发直,还是没忍住起身,一只脚穿上鞋,一蹦一跳地朝隔壁走去。
隔壁公主的寝殿果然都闹哄哄的,侍女医童转来转去,忙里忙外,床前还守着小声啜泣的皇后娘娘。
无人注意到方芷阑突然出现。
她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听见宫里来的太医正苦口婆心地宽慰皇后:“公主只是连日骑马颠簸心肺,再加上怒火攻心,内郁累积,才会突然晕厥,不过殿下早已将这些积郁一口血吐了出来,只需静心修养,自是会安然痊愈…”
方芷阑听了一会儿,确定景福已经无恙,便一瘸一拐地,又回到自己房间。
不一会儿,明珠给她端来砂锅煮的青菜白粥。
方芷阑自那日坠崖便未曾吃过什么东西,她饥肠辘辘,将一碗白粥吃得干干净净,感觉到肠胃被暖暖地熨开,才手脚开始暖和起来。
吃饱喝足,她又有些犯困,盖上厚厚的被子就想睡觉。
明珠见她无事,替她将被子掖好:“那我先回去了哥哥?娘还在家里等着你的消息呢。”
“嗯。”方芷阑睡眼惺忪,“替我安慰娘亲。”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双颊因被窝里太热而陀红,全然没有平日里兄长的样子,反而带了几分女子的娇媚,说话的语气软软的,犹如撒娇般。
明珠看得心头一跳,暗道难怪景福公主连夜奔波也要去救她,若哥哥平日在公主面前也是这幅德行…
这小白兔的模样,谁把持得住啊!
待明月走后,方芷阑躲在被窝里舒坦地困了好一会儿,便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公主慢些!“公主当心!”
似是有浩浩荡荡一群人,不知拥簇着谁朝自己所住的方向来。
方芷阑被扰了清梦,正欲将被子往上提捂住耳朵,便有一只冰冷的手臂紧握住她的腕骨。
方芷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便见床前千缕玉身形摇摇欲坠,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看着她,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掌心的纤腕柔弱无骨,还带着被窝里的热意,景福指头微颤。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素琴忙道:“公主,太医说过,您不可着凉的。”
方芷阑这才如梦初醒,双眸瞪得圆圆的:“公主醒了?”
“嗯。”景福应了声,嗓音里的颤抖只有她自己能够察觉。
这…
方芷阑坐在床上,看景福紧握住自己的手腕不肯撒手,她轻声安抚:“公主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免得再加重病情。”
景福却如同没听见她说话般,置若罔闻,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直到方芷阑将话说完,她似是理解了几分:“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