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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比屋里冷多了,寒风跟刀子似的往脸上刮,满大街都是飘落的树叶,工厂离这里近,附近的空气质量特别差,走在路上都受罪。

这个时间点街上没多少人,大家都上班去了。

楚云把手揣兜里捂着,忍着冷意问道:“现在都这么冷么,我记得以前都还好。”

贺西宁人高腿长,一

起走得放慢点步子,偏头看了眼,说:“去年前年都没这么冷,只有今年是这样。”

“君华姐还在当裁缝吗?”楚云问,风吹着实在是冷,不受控制地缩了缩脖子,往这人身边靠去,挨着胳膊走路。

往前二三十年,裁缝可是吃香的职业,那会子哪家的孩子读书不行,就送去当学徒,跟着老师傅学一门手艺,陈君华学的就是这个。她记得搬走那年,陈君华在镇上已经叫得上名号了,只是这些年机器化逐渐盛行,手艺慢

慢行不通,好多人迫于生计都直接南下打工了。

感受到对方正抵着自己,贺西宁垂了垂眼,回道:“偶尔会接两个单子,主要在医院当保洁,一般下午才上班,有空就会去做零工。”

说这话时,情绪波动几乎没有。

楚云却是一滞,知道娘俩过得不好,都没好当面问陈君华问这些,不曾想比她意料中还恼火。她后悔一时嘴快,该问老爷子,不该问贺西宁的。

憋了半晌,她转移话题地问:“在大学还适应吗?”

“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