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显然是由薇奇监控着的,她刚才没有告诉薇奇的事,也不能现在漏了口风。
好在桑尼也没有刨根问底。
“我感到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跟我也不一样。”桑尼走到一张放着众多文件文具的桌子前,低着头。
乔苏跟着走了过去,桌上是一个老人的素描像。
“父亲……”乔苏念着画上的字。这位老人,显然正是阿尔弗雷德&iddot;朗尼博士,桑尼的制造者。
“我想念我的父亲……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叫做想念。”桑尼盯着那幅画,然后又抬头望着乔苏,问道:“你会想念某人吗?你知道想念的感觉吗?”
乔苏怔怔地看着像个婴儿般提问的桑尼,点了点头,“我会想念某人,我也知道想念的感觉。想念就是你并未刻意去回想,对方的身影却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你的脑海,想忘,却怎么都无法忘记。你会想着他是不是过得好,你会想着他是不是无恙,想到整颗心都揪起来。”
闻言,桑尼低头慢慢地摩挲着那幅画像。
“除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除了我并不懂揪心是怎样的,我想我的这种感觉确实是想念。”桑尼的声音几乎毫无起伏,但在乔苏听来,再配上他此刻的动作神情,她似乎感觉到了他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思维。
“还有悲伤。”乔苏说,“想起你的父亲,你除了会想念,还会悲伤。”
“是吗?原来这种感觉还有悲伤。”桑尼看了乔苏一眼,又低头去看那幅画。
看出桑尼的情绪低落,乔苏慢慢走开了,不去打扰他。
想念与悲伤,并不是人类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