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贾蓉请安前和请安后状态全然不同,他离了父亲的书房,回去便换了衣裳,更老老实实等大夫上门,吃了汤药却不躺下休息,而是去找太太讨要宁府的账册来看。
下午,无忧坐在书房听得小厮禀报,点了点头,便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通风报信儿的小厮。
小厮一个激灵,直接跪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无忧也不瞧他,只轻声道,“连蔷哥儿都得管荣府大管家叫‘赖爷爷’,我不怪罪你。”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小厮素知他家老爷爱翻脸,此时吓得整个人都抖个不停,只磕头道,“小的知错,再也不敢了!”
贾蓉跟老爷告状,屋里伺候的小厮转头就给赖升透了口信儿。不过不止贾蓉敢告状,赖升自然也能。
就看赖升这应对,就知道他是真心虚了。
老爷对先蓉大~奶~奶~如何,阖府上下哪个不知?即便如此,赖升在蓉大~奶~奶~的丧事上,照捞不误。
不说凭无忧的性子,容不下这等面善心苦又心狠胆大的蛀虫,只说以宁府如今的局面,正该收拾好家底,趁着元春封妃的时候,好生在圣上面前讨个实缺。
文官需要功名,以贾珍这把年纪,再从秀才考起,就算能中进士,那时候也差不多该退休了。无忧仔细翻看了贾珍的记忆,幸好祖父贾代化和叔祖父贾代善在军中仍有威望,故友尚未全部离世,恰好本朝这些年对外征战不休,因此他从武为将,方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