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扇门是不能从里面硬开的,否则上万伏的高压电,瞬间就会把他们电死,有时候最单纯的设计会有最好的效果,太复杂的电子锁反而容易被解开。
这地牢里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一个1020的气孔,月光像一束追光那样打进来,吴哲正坐在那唯一的光明里……虽然那光明黯淡得像吹一口气就会散掉。
吴哲又试着握了一下拳,发现手指仍然不能握紧,但是他努力把手臂移动了一点,好让怀里的人可以躺得更舒服一点。
袁朗在他怀里!
他一直这样抱着他,右膝曲起,右手扶在膝盖上,架着袁朗的后脑,小心翼翼的,不让怀里的人碰到水,也尽量不去碰触袁朗的伤口,虽然那样很难,因为他无法判断到底袁朗身上还有哪里不是伤口。触手的地方都是潮湿而粘腻的,吴哲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之下无法判断自己手上沾到的,是水,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很愤怒,但是那种愤怒已经被时间所冻结,于是现在对他来说唯一重要的,只有袁朗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微弱,但清晰而有力。
这个男人是他的神,无论何种情况之下都是如此,无论他是肆意张扬狂傲纵横,还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只要有他在……他就可以平静。
第1章
这是一件荒谬的事,从始到终都是如此,他们算到了开头,算好了过程,却算差了结果。本以为死亡是最残忍的惩罚,可是没想到,还有别的:活着,受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月影又移动了一些,落到袁朗的脸上,他冷峻的轮廓线被月影勾勒得分外鲜明。吴哲想要拨开粘在他额头上的湿发,可惜颤抖的手指没有办法做出如此细致的动作,他叹了口气,低头,小心翼翼的吻上去。
双唇之下的另外两瓣嘴唇炽热而干涩,翘着皮,粗糙如砂纸。
袁朗正在发烧,而且体温越来越高,吴哲明白这是必然的事,因为他体内伤口的感染,再加上大量失血造成的身体机能的虚弱,吴哲努力的要让自己去回忆医疗课上学习到的内容,这种时刻理智比什么都重要,宁愿冷血,不能狂热,然而他的舌尖忍不住发颤,划开袁朗干涩的嘴唇探进去。